源源汪汪汪

一切粗鄙和肮脏都属于我,请将荣光赠予他们。 ​

 

一个关于乡下大叔和城市青年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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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回父母老家参加婚礼/收拾旧房子这样的原因回家了,然后作为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的青年觉得一切都新奇有趣但是对这种稍有点落后的生活环境有点不习惯。老家旧房子完全没有修缮过——因为好久没人住了,半夜起来想上厕所都不知道去哪里。

平常也就串串亲戚,在家里帮帮忙。然后认识了个村里一直单身的一个男人。人挺好的,就是上了年纪了还是没结婚,一直是对别人说没找到合意的女人,自家家里又没钱,不好意思耽误别人。村里人也觉得不好,总有给他介绍对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哪个都没成。他人也挺整洁的,长得虽然不好看,但也不是看不过去那种,皮肤黑黝黝的,就是个普通农家汉子,还有点儿壮,看起来憨不拉叽的。家里也确实不富裕,但是一个人过过日子也还行。总之不算是个突出的人,但是没觉得哪里不好。

村里的人也都很热情,总之青年搬家收拾一直有人来帮忙,串门聊天什么的。有时候父母还会去别人家串门。反正一来二去青年和大叔就认识了。有时候大叔家里有什么事情不懂的青年就会去帮帮他,比如他家里新装的电脑要怎么用之类的。青年给大叔弄好了很多东西,有些账号大叔不会申请,青年就干脆把自己的给他了,让他先用着。

回家过两天上了账号,发现大叔看了一些关于男性喜欢男性怎么自处的文章。一下青年有点尴尬,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坐立不安。然后有天大叔一个人在做农活的时候,青年就跑去跟他道歉了。觉得自己看到了别人的隐私,特别不好意思。大叔一开始也有点慌,这事儿他没跟别人说过,结果怎么被一个小伙子给发现了。特别着急地哀求青年不要说出去,说着就想往他手里塞钱。

青年也没想到他这么慌,就跟他说没事儿的,他不会说出去的,钱自己收回去好了。大叔还是往他手里塞钱,说收了才安心。青年没办法,只能先收了。然后他就回家了,回家想想实在不好,于是从家里提了点东西过去拜访大叔。其实也为了解释一下,自己并不介意这些事情,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让大叔不要担心。大叔特别不相信,一直说不用安慰他,他也知道自己不正常等等。不过还是一遍遍地感谢他不说出去。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结束了。要走的时候青年觉得这样不行,于是问了大叔的电话。想着以后还是要打电话问问他情况比较好,谁这样憋着都要憋出问题来的。

后来过几天回了城里,青年也就正常上班。后来想起来了,就给大叔去了电话。一来二去,几次之后,本来聊得很少的,后来就聊得多了。青年觉得大叔是个很好的人。有次问他,他们村子好多人结婚之后两个人各过各的也多,就在搭伙吃个饭,他就没考虑过找个女人结婚吗?这样他也不会这么累。大叔说,就不要耽误人家大姑娘了,跟一个只喜欢男人的人在一起,再怎样也辛苦,自己一个人受苦就够了,不要拖人下水了。这让青年更坚定了要帮大叔的心。

后来就又通了好几次电话,放假青年也找机会回去看看大叔。有天就在田边上看着大叔做农活。然后大夏天,日头大,青年坐了一会儿有点受不了。大叔就从包里摸出了小电扇,还有一瓶饮料给了青年,说知道他受不了晒,就准备了点东西。那个时候青年抬头看,就大叔站在他面前,逆着光,不好意思得时候笑得憨兮兮的。一颗颗汗珠在他黝黑的皮肤上渐渐变得饱满,在阳光下也显得很亮。

青年知道大叔平常就不爱花额外的钱,一直都很节省。但是这个时候回绝人家的好意不好,于是青年吹了一会儿电扇,喝了两口饮料,就在旁边叫大叔,说要学着怎么干农活。挽起裤脚就下去了。大叔有点好笑,你一个城市大小伙子哪里知道怎么干农活?青年就不服,我一个成年人,怎么就干不了了,你必须教我。两个人就这样在地里干了一天的农活。不过最后其实根本还没大叔一个人干得快,但是那也是第一次青年看见大叔笑得那么开心。

晚上青年要回去了,大叔给他准备了点吃的,说是路上吃,省得买了,浪费钱。青年其实不差那么点吃饭的钱,但是知道大叔关心他,就还是收下了。大叔送青年去车站,走了一路。到了车站青年上车了,坐在窗口边位置上向外看,看见大叔还站着。

“你回去吧,一会儿车就开了。”

“没事儿,我看着车走。”

青年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又很感动。有时候很多想法都是因为一些瞬间就改变和被揭露的。青年看着大叔打了好几个补丁而且洗得有点褪色了的衣服,憨笑着站在车站的样子,就有些心动了。

“你过来。”

大叔就走过来了。

“啥事儿啊?”

青年看了看周围,车上的人都在各自聊天,没人在看他这边。车站一时也没什么人。他上半身探出车窗一点,赶紧用双手在自己嘴唇上印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经意地伸手,在大叔脸上碰了一下。青年脸上有点发红,咧嘴笑了:

「我喜欢你。」

青年无声地做出了这样的口型。

大叔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坐回了车里,然后一会儿车就开了。大叔就呆愣愣地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哭了。然后朝着远去的地方使劲儿挥手。就这么挥着,一直到车子变成了一个小点,看不见了,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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